在小时候我(wǒ )曾经幻想过在清()晨的时候徜徉(yáng )在一个高等学府里面,有很大(dà )一片()树林,后面有山,学校里(lǐ )面有湖,湖里有鱼,而生活就(jiù() )是钓()鱼然后考虑用何种方式将()(jiāng )其吃掉。当知道高考无望的时候,我花去一个多月的()时间去研究各种各样的大学资料,并且对此入迷,不知()疲倦地去找什么大学最漂(piāo )亮,而且奇怪的是当我正()视自(zì )己的情况的时候居然不曾产生(shēng )过强烈的失()望或者伤感,在最(zuì )后填志愿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志(zhì() )愿是()湖南大学,然后是武汉大(dà() )学,厦门大学,浙江大学,黑龙江大学。
听了这些话我义愤()填膺,半个礼拜以后便将此人抛弃。此人可能在那个时()候终于发现虽然仍(réng )旧是三菱的跑车,但是总比街(jiē() )上桑塔那出去有面子多了,于(yú )是死不肯分手,害我在()北京躲(duǒ )了一个多月,提心吊胆回去以(yǐ )后不幸发现()此人早就已经有了(le )新男朋友,不()禁感到难过。
我的朋友们都说,在新西兰你说你是中国()人人家会对你的态度不好。不幸的是,中国人对中国人()的态度也(yě )不见得好到什么地方去。而我(wǒ )怀疑在那()里中国人看不起的也(yě )是中国人,因为新西兰中国人()(rén )太多了,没什么本事的,家里(lǐ )有点钱但又没有很多()钱的,想(xiǎng )先出国混张文凭的,想()找个外国人嫁了的,大部分都送到新西兰去了。所以那()里的中国人素质不见得高。从他们开的车的款式就(jiù() )可以(yǐ )看出来。
忘不了一起跨入车厢(xiāng )的那一刻,那种()舒适的感觉就(jiù )像炎热时香甜地躺在海面的浮(fú )床()上一样。然后,大家一言不(bú )发,启动车子,直奔远方,夜(yè() )幕中的高速公路就像通往另外()一个世界,那种自由的感觉仿佛使我又重新回到了游()戏机中心。我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向前奔驰,FTO很有(yǒu )耐()心承受着我们的沉默。
我有(yǒu )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(),别人(rén )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,他们知道我退学()以后痛心疾首(shǒu )地告诉我:韩寒,你不能停止(zhǐ )学习()啊,这样会毁了你啊。过高的文凭()其实已经毁了他们,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。因()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止学习了?我只是不在学校()学习而已。我在外(wài )面学习得挺好的,每天不知不(bú )觉()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。比(bǐ )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()就学()习(xí )了解到,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(dé )打结这个常识。
此时我也有了一个女朋友,是()电视台一个谈话节目的编导,此人聪慧漂亮,每次节目()有需要得出去借东西都能扛(káng )着最好的器具回来。她()工作相对比(bǐ )较轻松,自己没找到话题的时(shí )候整天()和我厮混在一起。与此(cǐ )同时我托朋友买了一台走私()海(hǎ()i )南牌照的跑车3000GT,因为是自动挡(dǎng ),而且车非常之重,所以跟桑塔那跑的时候谁都赢()不了谁,于是马上又叫朋友定了一台双涡轮增压的3000GT,原()来的车二手卖掉了,然(rán )后打电话约女朋友说自己换()新车了(le )要她过来看。
到了上海以后,我借钱在郊区租了()一个房间,开始正儿八经从事文学创作,想要用稿费生()活,每()天白天就(jiù )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,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,全投()给了《小说界》,结果没有音讯,而我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()费在这三个小说里面。